卯时未至,天色仍是黑沉,藏青色的天幕之中无星无月,仿佛藏着什么凶煞鬼魅,本该一片森严安宁的天牢却早点起了通明的灯火,负责天牢守卫的禁卫军各个面色沉凝,本就死气沉沉的天牢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,某一刻,亮若白昼的甬道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极快的脚步声,一身青色官府着身的展狄抬眸一望,当即眉头紧皱的迎了上去。
“给侯爷请安,下官办事不利,请侯爷责罚!”
沈苏姀白衣白裙,身上披着一件雪狐斗篷,因为走得太急耳边的发丝都乱了两分,见展狄撩袍便拜她当即将展狄扶了起来,蹙眉冷声,“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,人在哪里?”
展狄面沉如水,侧身一请,“人已经断气了,还在原来的牢房之中。”
沈苏姀眯了眯眸子,当先一步走在了前头,顺着那甬道再往前走了十来步,当即便来到了关押着申屠致的牢房门口,在牢房门口站定,沈苏姀一眼便看到了牢房正中间的草甸之上被放着的人,申屠致,面色惨白直挺挺的躺在那里,脖颈上一道深深的青紫勒痕,此刻成一个诡异的姿势微仰着,早已没了呼吸,在他的身边,乃是一条由碎布打结而成的绳子,深吸口气眸光一转,沈苏姀看到了牢房中原先的矮桌之上正放着笔墨纸砚,砚中还有余墨,狼毫笔沾着墨放在砚台之上早已干透。
拢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,沈苏姀看着申屠致的尸体沉了声音,“怎么回事?”
展狄站在沈苏姀身后,目光越过她的肩头也看向了躺在那处的申屠致,“今日侯爷走后申屠致一切如常,得了侯爷的命令下官特意在牢房之外加了两班巡视人马,下官命人奉上笔墨纸砚之后申屠致并没有立刻开始写,至晚间天色黑下来之后才动笔,下官见此便放了心,嘱咐其他人好生守着之后便离了开,小半个时辰之前得到回报,才知道出了事,据牢中的人说,申屠致从天黑时分开始一直陆陆续续的写,守牢的兄弟们放下心来便没有时刻过来看,到了半夜,兄弟们每隔半个时辰来看一次,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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