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吧。”
那人听见,顿了一顿,面有惭色地垂着头,径自离去了。
天也不早了。
经过先时那么一闹,看病的人都走了,却惹来了大片闲人堵着门口不走。
贾先生吩咐说:“都走吧,今天晚了,不看病了!”又叫小伙计铁蛋儿放下帘子,劝说了半天,才把一干闲人赶走了。
却一回头,还有一个赖着不走。
斜坐在屋角的长板凳上,半倚着墙,这个人像是睡着了。
瘦瘦高高的个头,着一身灰夏布两截裤褂,脚下黑面千层底布鞋,一点也不华贵,却是干净素洁,衬着此人像是失血的一张脸子,倒似有几分斯文气质。最起码不是常见的一般江湖苦力脚色。
贾先生咳了一声,走过去说:“这位先生明天请早吧,今天晚了,不看了。”
那人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,颇似怅惘地向对方瞧着,他当然不曾睡着,不过像刚才那样热闹的场面,却能闭目假寐,视而不见,倒也有些涵养。
贾先生待将再说些什么,里面姑娘却隔着窗户看见了,传话说:“叫他进来吧。”
就这样,这个人乃被请了进去。
乍然相见,徐小鹤心头微微一惊。
——这人虽病体支离,却掩不住眸子里蕴含的炯炯神采,再者举止悠悠,显然一方俊秀。
她自幼读书不多,见到读书人总不免心存好感——眼前这一位,只瞧外表这模样,八九不离十,准是个秀才。
“看病?”小鹤微含笑靥问说,“哪里不舒服?”
这人点了一下头,不拟多说地伸出了手,意思是要对方“把脉”了。
徐小鹤一笑说:“好吧,让我瞧瞧你的脉。”
医家所谓的“望”、“闻”、“问”、“切”,其实这“切”之一字,最为讲究,一个擅于“切”脉的良医,只凭着切向对方腕脉的几根手指,即可测知对方体内的一切疾病。
或许便是因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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