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铁眉也得察言观色,特别小心,一个弄不好,照样给他“看脸子”叫他下不了台。
把一根黑亮亮、结着绳儿的辫子,由左面肩膀撂过来,衬着白中透红的细嫩皮肤,眉毛、眼睛总是不失秀气,看着就叫人心里舒服。
大姑娘今天着一件藕色的夏布衫子,天气热,领口的盘花扣子开着,白酥酥地露着一截颈项,那一条黄澄澄的赤金链子,瞧着也就更入眼。似乎是这链子天生就是配她这样的人戴的,再沾着点儿汗渍,那肤色愈加润如美玉,确实秀色可餐。
面对着这么多,似乎永远也有看不完的病人,她还是真有耐心,永远也不急躁,那一只“切脉”的手,细白修长,拿切着病人的腕脉,极是适当,所谓的“望”、“闻”、“问”、“切”样样在行,一点也不含糊。
这位老大爷得的是半身不遂的病,走道儿不利落,由两个儿子搀着,半天才坐了下来,结结巴巴的说他的病见轻了,口齿是那样的不清晰,说了几个字、口涎竟像拉面一样地流了下来。
大姑娘细心地听,小心的看,仔细地切了他的脉,断定他是中了“寒风”,看看师父以前开的方子,有“手撒脾绝、眼合肝绝,两目上窜、发直面赤、汗下如珠……当补元气以固本。六脉沉细,以三生饮加人参灌之”极是中肯,就着老方子,问明病者现况,加减一二味也就行了。
两个儿子千恩万谢,四只眼只是好色地在她脸上身上转着,却是腻着不走。
那年头儿,也只有走马卖街的江湖女人才抛头露脸,像眼前这般斯文姑娘悬壶市面,为人把脉看病的却是不多,更何况这般秀丽姿色,自不免有些惊俗。
被人看得烦了,她便皱着眉毛说:“你们二位也看病?快抓药去吧!老大爷还等着喝呢。”
好不容易打发了爷儿三个,外面一阵混乱,药房里起哄似地乱了开来。一个伙计跑进来,对徐小鹤说:“大姑娘快去瞧瞧吧,发病了,发病了,咬人!”
病人发病,那是常有的的事,咬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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