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没有亲至,而张越却和妻子杜绾一块登了门。
常宁公主永乐六年就过世了,既是尚公主,沐昕自然不好续弦,但侧室小星却是无数。这天接待女眷宾客的就是姬妾中唯一得了敕命恭人封赐的江氏,乃是魏国公徐家的一个远房外甥女儿,上上下下自然料理得整整齐齐,那位刚刚生下儿子的侍妾却是连面都不曾露。由于来贺的多半是年轻一辈的诰命,因此莺莺燕燕一大堆,不知多么聒噪。
而前头院子里的男人们也是吆五喝六喧闹不已,如今虽已经不禁饮酒,但看戏听曲却还是禁忌,一帮人只能天南地北胡侃。酒过三巡,沐昕就借故离了席。因请的都是勋臣贵戚家的子弟,眼看别人说得热闹,张越就悄悄站起身来。刚出了那喧闹得沸反盈天的地方,就有小厮迎了上来。
“张大人,我家老爷有请。”
跟着那年轻小厮一路往后走,张越心底早有了数目。走了一长段路,绕过了前头一座石头假山,张越就看到前头那屋子上头赫然挂着冬去春来斋横匾,不禁愣了一愣,见人打起帘子,他便猫腰入了内。这时候,正中的杉木交椅上坐着的沐昕便站了起来。
“元节贤侄,我早就听朱老弟提过你,只可惜你闲的时候我忙,我闲的时候你又不在,竟是到了如今方才有机会真正照上一面。好好好,怪不得太宗皇帝当初对你刮目相看,果然是一表人才,看着就让人舒心。来来来,坐坐坐!”
张越深知沐英英雄盖世,但儿子里头却说不上有什么出色的人才,就是因和张辅一块平交阯而加封黔国公的沐晟,离名将这两个字也很遥远,而享遍荣华富贵的沐昕就更不用提了——传闻中,这位仿佛是活活气死了常宁公主,朱棣却是丝毫没怪罪。此时听到这几句极其别扭的话,他只觉得身上冒出了好些鸡皮疙瘩,好半晌才坐下来。
沐昕虽说没野心没抱负,但却深悉官场之道,和张越天花乱坠地说了好一通不着边际的话,他这才言归正传道:“我听说,贤侄家里有个亲戚被南京锦衣卫关起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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