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船。
“我等在杏花楼略备薄酒,请二老爷赏光?”粮长们讨好笑道。
“本官累了,”王贤却不给面子,只对帅辉两个道:“你替我去吧,别让人家浪费了。”说完便坐上轿子,回衙去了。
“是。”帅辉两个应一声,待王贤起轿后,对众粮长笑道:“瞧得起我们兄弟不?”
“二位爷哪儿的话!当然瞧得起!”众粮长这个汗啊,这俩小子是混混出身什么?怎么流里流气的。其中一位叫郑流的,是领了任务和两人套近乎的,自然曲意奉承道:“早就想和二位爷亲近,只是二位须臾不离二老爷左右,一直没得机会。”
“这不机会来了?”帅辉嘿嘿笑道:“还等什么?”
“请上车!”粮长们便簇拥着二人,分乘几辆马车,来到本县最好的杏花楼上,一番觥筹交错、杯盘狼藉、猜令划拳、喧腾酬酢……把这俩小子哄得心花怒放。宴后,郑流又请他俩去县里最好的青楼红翠阁,继续莺莺燕燕、温香软玉、眠花宿柳、乐不思归……比在西衙里挑灯夜读、死记硬背的王大官人,不知要幸福多少倍。
两根牛油大烛,照得书房里亮堂堂,王贤端坐桌前,正在奋笔抄写一篇程文。自从魏老师传授他速成**后,王贤便坚持背诵范文不辍……闲暇时早晚各背一篇,公务繁忙时也要抽空背上一篇。就连去郑宅镇那天,他都在路上完成了功课。
王贤拿出当年考注会的劲头来,又有科学的记忆方法,倒不觉着多么辛苦。可是他的举动在旁人看来,就忒不可思议了……虽说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,但人家也是从小读书,只是没那么用功罢了。王贤却是彻彻底底的零基础,从十七岁才开始读四书、学八股,是不是太晚了点啊?
何况苏老泉一辈子都没考中,后来还是人家实在不忍心,才赏了他个官做……而王贤现在已经是官了,虽然未入流品,但可正常叙迁,以他区区十七岁的年纪,将来升到知府也是有可能的。何苦还要头悬梁、锥刺股,遭这份罪,去挤那独木桥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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